【全益科普】致命哮喘，究竟从何而来？

提起哮喘，很多人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在影视作品里，主人公哮喘突发，急速喘气，跌跌撞撞地倒在了路边，并急忙从兜里取出一瓶喷雾剂实施急救。从现实症状而言，确实也相差无几，开始是一声咳嗽，或者一阵喘息，随后，病人感到胸口发紧，喘气加速，呼吸变浅，开始接不过气，窒息感袭来……

这些，都是哮喘突发时的典型症状。

根据2015年全球疾病负担研究结果，全球大约有3.58亿人患有支气管哮喘，患病率较1990年时增加了12.6%，并且还在持续的升高，有研究表明，这跟大气污染有密切关系。在我国，最新统计数据显示，在20岁及以上人群中，大约有4570万名哮喘患者，患病率达到4.2%，远超预期，而且，26.2%的哮喘患者存在气流受限的问题。

如果笼统的宏观数据还无法触发你的直观感知，那么回忆一下风华绝代的一代歌后邓丽君——她正是由于哮喘发作而香消玉殒，这样你或许就能明白这个疾病的致命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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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 究竟人为什么会得哮喘呢？哮喘又为什么会致命？

      一位常年受到哮喘困扰的病人是这样描述自己的感受的：“在一个晚上，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持续吸不上气的感觉，大口的呼吸，却依然徘徊在窒息边缘，靠意志力和抵抗力硬抗1-2个小时，才能慢慢平复。有了第一次，之后就排山倒海般再也停不下来了。平日一接触飘絮、灰尘或者几天灰头土脸不洗澡的时候，就会鼻子痒，并且连续、剧烈的打喷嚏。重度过敏症状发作，会在剧烈奔跑后、头朝上平躺熟睡时，突然剧烈咳嗽，进而呼吸不到空气，越是呼吸不到空气想冷静下来平复自己，却越是无法止住咳嗽。”

    至今，哮喘的准确成因在医学上还笼罩着层层迷雾，但它的发病机制已然十分清晰。

    原来，人的呼吸道内部有一层粘膜，粘膜外有一层平滑肌，跟普通人不一样，哮喘患者的呼吸道是伴有慢性炎症的，所以对某类事物——也就是过敏源会产生过敏反应。可能诱发哮喘病人过敏反应的过敏源有很多，比方说花粉、灰尘、香水、二手烟，甚至运动、寒冷空气、精神压力、感冒都可能诱发哮喘患者的过敏反应。一旦哮喘患者的过敏反应被触发，呼吸道就会产生一系列变化，体现在哮喘患者的种种症状中。

     比如，如果患者被暴露在过敏源中，过敏源会诱发肺部小气管上的平滑肌环收缩变窄，并使得粘膜粘液分泌增加。在正常情况下，人体利用这些粘液来包裹并清除微粒，比如花粉或灰尘，但是当哮喘发作时，过多的粘液反而会堵塞了狭窄的呼吸道,平滑肌的收缩会导致胸口发紫，粘液过多和炎症加剧引起患者咳嗽，空气经过狭小的空间产生特殊的呼吸声响，这些症状综合起来，患者往往就会感到呼吸非常困难。

哮喘急性发作时病情严重程度的分级

  图片来源：中国支气管哮喘防治指南（2020年版）

     故此，由中华医学会呼吸病学分会哮喘学组制定的《支气管哮喘防治指南》给哮喘开出的定义是：“由多种细胞以及细胞组分参与的慢性气道炎症性疾病，临床表现为反复发作的喘息、气急、伴或不伴胸闷或咳嗽等症状，同时伴有气道高反应性和可变的气流受限，随着病程延长可导致气道结构改变，即气道重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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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那么，哮喘这种特殊的支气管疾病究竟是如何产生的？哮喘病人经历了什么，是在什么时候以及怎样患上此病的呢？

     对于这个问题，医学界经历了长期研究和讨论，如今，越来越多研究人员倾向于认为：哮喘是受基因和环境因素共同影响的结果，并且很可能形成于幼年时期。但是，究竟是何种确切成因导致了哮喘，目前尚无统一结论。

     例如，有研究人员发现，在儿童生命早期，长时间接触牲畜、生活环境中含有多种细菌等因素，对于预防儿童哮喘具有重要作用。农村儿童哮喘的发病率低于城市儿童，可能与他们暴露在较高浓度的微生物环境有关，这提示生活环境中的细菌内毒素含量，或许对儿童哮喘具有保护作用.反过来说，现代化、城市化生活方式以及过度清洁的生活环境，可能伴随着哮喘等过敏性疾病发病率的升高。

     同时，还有不少研究人员专注于研究PM2.5与哮喘发病率的关系。例如，南京医科大学一个研究团队不久前发表了题为“细颗粒物（PM2.5）通过细胞外囊泡携带的let-7i-5p调控MAPK信号通路进而诱发儿童哮喘”的研究成果，宣布首次发现细胞外囊泡参与PM2.5诱发儿童哮喘的新机制。该研究团队负责人表示，“儿童因呼吸和免疫系统机能发育尚不成熟，是属于对环境危险因素如PM2.5的敏感性人群。” 此外有流行病学研究表明，PM2.5 浓度与哮喘就诊人数呈正相关，且PM2.5对2-5岁学龄前儿童的影响更大，该研究提示高浓度 PM2.5 暴露可能是新发哮喘及哮喘急性发作的重要因素，幼年时期所受到的影响有可能是发病的关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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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无论是过度清洁的生活环境导致呼吸道微生物群改变诱发了哮喘，还是在生命早期由于空气污染譬如PM2.5等污染物浓度升高导致哮喘发生，事实上，全世界各国的哮喘发病率近二十年来一直在不断升高。

     根据“全球哮喘防治创议”预测，2025年全球哮喘患者将增加至4亿，根据美国一项研究结果，该国哮喘发病率从2001年的7.3%上升为2010年的8.4%，而加拿大安大略省的哮喘患病率自1996年的8.5%上升至2005年的13.3%，中国城市0-14岁儿童哮喘患病率在2000年为1.54%，到2010年已达3.02%，10年间上升96.1%。应该说，世界各国对于哮喘的深入研究、有效防治和有力控制，依然任重道远。

     因此，我国一位著名呼吸科专家才在自己的文章中写下这样一段话，“我们在日常临床工作中常常会面对哮喘患者一双双期盼的眼睛，许多哮喘患者经常反复询问我们：哮喘治疗何时才能停药？你们能不能根治哮喘？面对这些问题，我们常常无法作答，只好报以沉默或微笑。”

    不过，如果从另一个视角来考虑哮喘防控课题，或许会得到更乐观的结论。事实上，随着几十年来医学界孜孜不倦地对哮喘特性进行研究和讨论，目前已经普遍认为：面都哮喘，与其聚焦于“治疗”、“根治”，不如侧重于“控制”、“管理”。所以，“哮喘管理”已经成为不少国家的主要防控标的。

     其实，对于病人而言，只要做好“哮喘管理”，日常生活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。如同前文所引述的一位患者自述，除了讲述了在哮喘病发时遭遇的症状，在后文也提到，随着求医的深入，他逐渐形成“哮喘管理”的思维和习惯，如今已经能把哮喘症状控制在这样的轻微程度：“1.偶尔鼻子痒打个喷嚏，2.全年不出现一次哮喘症状或者不舒服的症状，3.全年不使用激素治疗药，最多在换季飘絮多的时候，喷1-2礼拜。”

     根据专家提示，要实施有效的“哮喘管理”，必须遵循用药的三大原则。一是早期治疗，如果确诊了哮喘，就应该开始规律地进行药物治疗，一般医生会建议患者吸入以糖皮激素为代表的抗炎药。二是长期用药，因为哮喘是一个慢性病，只有长期的用药，才能有效控制气道炎症，使病人的气道高反应性降低，减少哮喘急性发作次数，症状得到良好控制，日常生活质量得到显著改善。三是联合用药，对于单用吸入糖皮激素控制不好的哮喘，目前研究认为，联合治疗可以进一步改善哮喘控制，它可以使病人在不增加吸入激素剂量的情况下，取得比双倍甚至四倍吸入激素剂量更佳的临床控制效果。

    另外，还有一个好消息是，随着人们对于哮喘发病机制的认识进一步深入，目前研究人员正在研发出更多的新型靶向药物，如今，这些药物先后进入临床研究阶段，部分药物已经通过审核并最终投入临床使用，将为哮喘患者和临床医生提供更多精准治疗的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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